劉阿昌與打幫你-行一里路
劉阿昌與打幫你-行一里路


認識劉榮昌,是在2012年,馬拉音樂有土詩有才專輯的演唱會,有土詩有才是當時視障歌手王俊傑籌畫出版的一張多元風格母語原創合輯,演出者有許多老朋友,阿昌是當天我不認識的歌手中,讓我印象相當深刻的一位。

要我來分類,我會把阿昌歸入視覺系歌手,不是原本日式浮誇的那種,而是他的服裝造型,一直與眾小不同,有時寬寬垮垮的褲子,有時剃光周邊頭髮紮個辮子,説奇特其實並不誇張,但全部組合在一起,就讓我感受到,這人,很享受他自己在舞台上的感覺。

一個表演者能享受舞台,這是多麼的重要的事啊。

之後陸陸續續有點交流,就算後來較少互動成了點讚之交,也都能知道大概的行蹤,六年之後,他邀請我去看他「行一里路」的演出。

因為選舉,母語問題,又被狠狠的消費了一番,其實檯面上營營苟苟的,大多是假忙的人,腳踏實地的實踐者,往往不會大聲嚷嚷,就是默默耕耘。

客家音樂,我接觸的有限,也大多偏向流行音樂,圈內人推崇的客曲先驅吳盛智我是有印象的,入行後合作過的有山狗大顏志文,後來圈內認識的包括黃連煜,林生祥,謝宇威,比較非主流的陳永淘,甚至比較年輕的羅思容、羅文裕都有在留意。

可能因為某種危機意識,很容易在客語歌曲演出的場合感受到他們的語言焦慮,生命的多樣化是地球最珍貴的財產,任何導致動物植物包括語言消失在地球,肯定是人類最最愚蠢行為。

跟阿昌聊過,其實他客語台語華語都算精通,都足以用來創作,最後選了成為一個「客語創作歌手」,原本我有以為,就是理所當然的那種浪漫的使命,結果,他完全沒有跟我提過,關於傳承,關於那些常常聽到的言論。

他的說法大概就是:寫歌、唱歌,給自己的鄉親父老聽,讓他們感到快樂。這跟我自己曾經應不只一次的說過「多寫一首歌給媽媽聽」,有著異曲同工的不約而同,我很能理解。

所以那選擇了回新竹,當一個「音樂自耕農」。

辛苦是肯定的,走一里路,花了十年,所有時代變化與科技現象,所以流行音樂甚至各行各業,我們聽過的困苦與堅持,這一裡路,打幫你阿昌腳踏實地的走了十年。

演唱會很有戲,在客家文化中心,由老輩的山歌藝師賴仁政老師帶出場,那天剛好就是教師節,音樂真是奇妙的感情,同樣的胡琴,同樣的嗩吶絲竹,同樣的吉他鍵盤貝斯鼓,不管是新舊作品,當樂聲響起,他就是客家風情。

比起我上一次聽他的歌,阿昌的進化是退化,他的創作,有更多的時代融合,用他漸漸不年輕的年紀,但依然鮮活的年輕創意,寫出現場的長輩可以領略體會的新歌謠,幾個比較感慨的歌,讓阿昌唱的激動起來,這一里路下來,他已成家立業結婚生子,人更加成熟,打幫你的夥伴也更加有默契。

而聽眾總是不吝給予掌聲,我有看到,那些鄉親父老有很多是專程包遊覽車北上,來為這後生加油打氣的,而阿昌總是回報以深深的鞠躬。

每個人都有一條路,音樂的路,沒有比較好或比較壞,重點還是在,自己把自己放在哪個位置,我覺得阿昌很清楚地把自己擺在那個無法動搖的位置上,大紅的戲,總有落幕的一天,當紅的明星,會有殞落的時候,與其說一里路,我覺得更像是一座山,儘管山有的高有的低,但他把自己這座山,經營成自己想要的風景,因為他相信,那樣的風景,可以讓鄉親父老們感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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