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台三線 / 秀蘭瑪雅+王瑞霞+黃妃 / TiCC / 0527

  
這兩年特別明顯,每次金曲獎前後,流行音樂圈就陷入許許多多派系鬥爭,說派系鬥爭好像有點誇張,但華山論劍,如果每年只能有一個武林盟主,競爭激烈亦不在話下,不同派系有不同教義,對於音樂的喜好標準也不同,各說各話,甚至互相嗆聲彼此較勁在所難免,這時候我們只能慶幸,還好爭的不是權位,是音樂,peace!!


比如說,比如說這邊峨嵋文青派,受不了唱跳歌手竟然對嘴,可是那邊崑崙動感派更受不了文青歌手一把吉他幹到底,當華山鴛鴦蝴蝶派歌詞已經不再押韻,丐幫的蓮花落卻越來越推崇雙韻甚至三連韻,全真教絕對無法接受硬地樂團唱的歌不是自己的創作,武當派抵死不承認網紅唱個歌就叫做音樂人,而少林老和尚聽到倒音就發飆,各據山頭各有各的堅持,好不熱鬧。

 

照屋林賢 Rinken Band Live Show / Okinawa Kalahaai / 0505



一年容易過半年,半年來,看了不少演出,大小場從高科技超預算的魔幻舞台,燈光美氣氛佳的精緻考究,還有各式各樣別出心裁的設計,無非是要觀眾聽得滿意看得開心,驚聲尖叫的群眾、嘶吼跟唱的歌迷、忘情搖擺的來賓,熱淚盈眶的知音,甚至激情火辣的粉絲,古今台外,這樣的演出總是讓人津津樂道。

談何容易。
 

風中浮沉的花蕊音樂劇 / 國父紀念館 / 0422



並不是當了歌手,就一定有機會,並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有好成績,並不是上了台,就一定有掌聲,當今台灣流行音樂的現狀,我很清楚,此時此地,一個歌手想要辦一場演唱會,需要多少努力、會面臨多少挑戰、得投入多少心血、將承受多少壓力。

尤其是台語歌手,

而每次演出後,我們看到的,都是比預算,比硬體,比造型,比曲目,比場地,比舞台,比燈光,比音響,比票房,比聲勢,比特別來賓,比的幾乎都是台上的事。

 

經典世界巡演 / 張學友 / Taipei Arena / 0421



有形的物質很容易比較,一分錢一分貨,誰的預算高,名氣大,誰就有更好的商機,促成更好的燈光音響場地設備,更好的票房,更多的群眾。

換個角度呢?

無形的感動,是無法比較的,有時候,一個聽者被觸動,很可能,就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點,恰巧勾起他心中的柔軟。

 

愛的旅程 / 馬毓芬 / TiCC / 0418



演唱會,跟外場通告應邀出席的演出不同,受邀請的演出,是被動的,是需要配合對方的主題,不同的設計,不同的目的,做不同的演出,主人家認可,主辦方滿意,工作就算圓滿,而演唱會,則是把主角拉回歌者,除了歌曲演唱,歌者想表達的是什麼,想要說什麼樣的話,給什麼人聽?

說來我一直不是好觀眾,因為我常常在演唱會現場盯著觀眾而忘了聽歌,沒辦法,那已經是某種強迫症的職業病,比起演出,我更想知道現場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看這場演出,他跟歌者之間是怎樣互動。

 

衝了啦 / 張三李四 / Legacy Taipei / 0408



張三李四的過程我清楚,那天我在他們的演出中看到,一群年輕人如何努力呵護著燃起的火苗,深怕任何閃失會讓這音樂夢想滅掉,那是熱血的感動。

那天我在馬毓芬的演出中,聽到音樂的歡愉,看到滿滿的親情溫暖,懷念的馬爺及其子女,還有將一起攜手邁向另一段人生的伴侶,那是窩心的感動。

那天我在張學友的演唱會裡,聽到移居台灣香港朋友的悸動,他們嘶吼著熟悉的名字,而學友回應以大量的粵語歌曲,那是一種心照不宣體貼的感動。

我在風中浮沉的花蕊音樂劇中,看到那些明顯初次進場看戲的長者找回熟悉的廟口記憶,看到遭受各種誤解歧視的陣頭青年,他們複雜表情裡的感動。

我在沖繩看見廿年不見的老友,熟悉的三線,現場伊呀莎莎的呼應,沖繩手勢的齊舞,他們在遵循傳統價值地中不斷進化,那是一種令人佩服的感動。

昨天我在台三線三個女生的演唱會中,看見拄著拐杖互相攙扶進場的長者,看到白髮蒼蒼被看護推著輪椅入席的長輩,我一直在想,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是怎樣的一種動力,能促使這些老人家願意克服各種不便,來到現場?

 

名畫中的作詞人:自古以來演唱會的慶功宴,並不會邀請作詞人參加。
 



幕前演出跟幕後創作,共同不變的,同樣都是針對人,都是要感動人,作詞人跟演唱會有什麼關係?我想到的是:

我寫的歌,究竟感動了誰?
我寫的歌,感動過我想要感動的人了嗎?
我寫的歌,感動過別人不曾感動過的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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